【杨季】“伸张正义”

【第一次写杨季。顺便向首页的小伙伴安利《重案六组》,真的太好看了,我从暑假来来回回看到现在都没有腻的,杨季也是理想爱情啊!】
【关节积水的梗来自贴吧@ 长头发的暖羊羊 大大的重三补白《燕归来》。重案17年,同人很多,但这篇真的是最细腻、最温柔、最符合原著的同人了。顺便安利,建议配合重三原剧看】

“砰——”
杨震吓了一跳,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连忙回头,看到自家“领导”和自家宝贝儿闺女并排站在门口,中间隔着八丈远,一高一矮,各冲一边,气哼哼地把头仰起来不看对方。闺女还好,只插着胳膊站着,季洁微微皱着眉头,右手轻轻揉着左肩膀。
杨震一看气氛不太对,在俩人中间扫视一番,决定奔向“领导”:“诶,季洁,什么情况?彦彦,又惹你妈生气了?”
季洁揉着肩膀前迈一步进屋,把包甩在沙发上,坐下,斜睨了女儿一眼:“什么情况?你自己问她!”
杨震凑到季洁跟前,接过她手替她轻轻揉肩膀,季洁的的眉头终于轻微松开了一点。他低声在她耳边轻轻问:“你说你,跟一个小孩儿置什么气……你这肩膀没事儿吧?”
“置什么气?我气大了!刚抓完人孟佳就急急忙忙跟我说幼儿园老师来电话说这小家伙在幼儿园跟人打架,把人家小男生鼻子打流血了,人家长在那儿等着呢,我这气儿都来不及喘就奔过去,给人家家长又是赔笑又是赔不是,还被人老师数落一顿,”季洁跟连珠炮似的说了一串话,终于一顿,又转向杨一彦,“你说你,小姑娘家家的,小小年纪不学好,跟人家打架,以后指不定干出什么事儿来呢!”
杨震一听,脸立刻板了起来:“打架,这问题可严重了啊,彦彦你过来。”
“那可不是么?我路上骂她,她倒好,满口胡言跟我说什么她那是伸张正义,气得我这肩膀儿一抽一抽地疼。”
伸张正义?杨震忍不住松了脸,他大概猜出个来龙去脉了。季洁跑外勤经常不在家,一彦大多数时间都和自己在一起,他可算太清楚这孩子的脾气了;也正是因为清楚,才需要好好教育,现在该他上场调和母女矛盾了。他停了手,抓着季洁的腕子把她的右手再次搭在左边肩膀上,让她继续自己揉肩,柔和地对她说:“你消消气,我教育她。”随后转向杨一彦:“彦彦,你过来。”
小姑娘眼观局势,犹豫片刻还是走向了亲爹,但气势上丝毫不矮,昂首阔步地走到杨震身边,小朝天辫像狗尾巴草一样一颤一颤的。
杨震伸手把女儿捞起来放在膝头,语气三分严肃,七分温和:“跟爸爸老实交代情况,坦白从宽啊,为什么跟人家孩子打架,怎么把你妈气得肩膀疼的?你妈这旧伤了好久没疼过了啊,把你妈气成这样儿你就不心疼啊,嗯?”
杨一彦有点心虚地看看母亲,季洁还在低着头揉肩膀。小姑娘抬起头来看着杨震:“是他先嘲笑小城是没爹的孩子的!我气不过,让他闭嘴,他偏不,我就给了他一点教训……我这是伸张正义!”
听了这话搂着女儿的杨震沉默了,小城也是他们“jing二代”,但是小城的父亲在两年前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了。看到杨震沉默的样子,杨一彦有一点儿心虚,悄悄摇了摇爸爸的手臂:“爸爸,我真的做错了吗……”
从沉思中抬起头来,杨震温柔地注视着女儿的眼睛:“彦彦,你没做错,但是你做事的方法有问题。他这么说小城的确是不对的,但是你可以告诉老师,也可以回来告诉我们,这样我们用更正确、有效、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伸张正义的方法有很多种——”
“可是!”一彦急着打断了杨震的话,“可是你给我讲过,以前你和妈妈怎么制服那些坏蛋、恶人——对,嫌疑人!你还说陶非叔叔还打了一个嫌疑人叔叔呢!”
杨震已经感到季洁的目光炯炯地投了过来,一副又要发作的样子,他用眼神制止了她,继续温柔地诱劝着女儿:“没错,你说的没错,但是问题是,即便你把那小男孩儿当嫌疑人,你也不是警察啊?我和你妈妈曾经是警*察,国*家赋予我们抓捕嫌疑人的权利,但我们的权利也有限,不能为所欲为,你只记得陶非叔叔给了那嫌疑人两拳,忘了陶非叔叔被停职调查的事儿啦?这事儿还是你妈上手摆平的呢。但是没有人赋予你随便伤害别人的权利,就像没有人赋予他欺负小城的权利一样,所以我们会批评你、惩罚你,你应该接受,应该反思,不应该和你妈妈顶嘴说什么伸张正义,更不应该气你妈,知道了吗?”
小姑娘的头已经深深地低了下去,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杨震继续道:“你看你把你妈气的,去给妈妈道个歉。”
杨一彦还有些忸怩,但撞上了父亲威视的目光,跳下杨震的膝头三步两步蹭到季洁面前。这时季洁已经双手抱胸盯着她了,脸上不悲不喜的。
“妈妈,对不起……”小姑娘轻轻拉着季洁的风衣角,“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打人,也不该跟你顶嘴的。”
此时季洁心情也平静了下来,听杨震说这一番话,心里略略有些惭愧,没有和女儿好好沟通,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她数落一顿。听了闺女的道歉,脸上立刻不再板着了,将小一彦抱起来坐在沙发上,摸摸她的小脸,温柔地对她说:“妈妈接受你的道歉。”
“当然了,”杨震靠在沙发背上看着母女俩,笑着对杨一彦说,“小城的事儿我们是不会不管的,明天爸爸就替你,用正当方式替小城伸冤的,怎么样?”
“真的?”一彦的眼睛里立刻放光,开心地又从妈妈这儿跑到了爸爸这儿。
“真的。”
季洁宽慰地笑着,侧头看着父女二人,眼睛里明星莹莹。


深夜里,星子穿梭在浓云之中,闪烁着柔和的微光。
季洁躺在床上,杨震还靠着床头看电视,轻轻揽过季洁的肩头将她靠在自己怀里。室内流动着温馨的台灯散出的温馨而昏暗的橙光。
“杨震……”
“嗯?”他侧头看季洁,看她咬着嘴唇半天也说不出来话,飞速接过话头,顺便按灭了电视机,“你先别问我,你那肩膀怎么样了,怎么又疼了?要不要我再给你揉揉?”
季洁摇头:“没事儿,前两天盯人没来得及吃消炎药,怕困了误事。”
杨震听了,又气又心疼,轻轻戳她的额头:“你说说你,旧伤一大堆还不好好吃药,你可别忘了,当年那两qiang你这儿可伤着神经了,上次去复查医生说你关节有积水得把积水消了,又是理疗又是食疗,你说你这都来不及按点儿弄怎么也得把消炎药吃了吧?你得给我好好吃药啊!还有啊——”
“行了,唠叨死了。”季洁小声嘀咕,声音闷闷的。
“别介啊,不知道我想说什么啊?”
“你不就想说别跟小孩置气,得好好谈么?我知道,可我就是……”
“得,知道就成,你呀,心别太重,咱不想了啊,睡觉。”说完,杨震伸手就要去摁台灯。
季洁急了,微微起身跨过杨震的身子去拍他的手:“睡什么睡,你知道我想什么呢?”
“你?我还不知道你?咱俩谁跟谁啊,”杨震眨眨眼睛,大手一拥又将季洁深深地按在怀中,低下头去,脸颊蹭着她的额头,“你不就又琢磨怎么教育孩子呢吗?不就自责怎么不耐心误会了孩子么?我跟你说,误会了不是事儿,误会都是常有的,你这脾气摆在这儿呢,彦彦又像你,一到关键时刻你俩鸡同鸭讲的,但我跟你说,谁家母女俩不急眼啊,急眼了没关系啊,急眼了我给你俩解开不就完了吗,生活来回来去就这点儿事儿,要我说也是乐趣。”
“去,”季洁狠狠拿下巴戳一下他的胸膛,冲他翻白眼,“合着我们俩吵架就是你乐趣了呗,回头去治*安给你找个职位当着,看不乐呵死你。”
“你瞧瞧你瞧瞧,说你脾气大你就来劲,你这不是跟领导抬杠么?还拿你那小尖下巴戳我,怎么,攻击领导啊?”杨震逗她。
“你——”季洁一阵羞愤,挣开他的手躲进被子里,“回你的法制处摆谱去,睡觉!”
“得,睡觉。”杨震乐呵呵地关了台灯,也陷进被子里,自然地伸手揽她的腰。
季洁一直背对着他,身子僵直,呼吸很紧张,杨震知道她心里憋着话,没睡着,便轻轻拍她的腰,在黑夜里开口:“有话啊……有话就说,别跟我憋着。”
季洁“腾”地转过身子来,黑亮亮的俩眼盯着他,纠结半天,对他说:“又跟孩子讲你那英雄事迹过嘴瘾来着吧。”
流云很快地让出了铁盘一样的月亮,月光静静地流泻进窗内,杨震就借着月光看着她,不语。
见他不说话,季洁低下了头避开他的目光:“杨震,我还是觉得过不去,对不起,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什么啊?”
季洁抬起头来看他。他的脸正好在月色的阴影里,看不清楚,悲喜莫辨的模样。她咬咬牙,声音有一点颤抖,低声对他说:“如果当年我握紧了qiang,你现在就还可以在你热爱的一线伸张正义,就不会……”她瑟缩一下肩膀,声音弱了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喉咙被突如其来的难过和自责堵住了,说不出话来,但呼吸都疼。
杨震看着她,即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果然还没有放下。季洁这丫头,心太重,迟早得把自己压垮;815是她心里的一座山,她得翻过去,但她只能自己翻,没有人能替她翻,而自己能做的,就是陪着她,不管多久多艰难,都得陪着她。
“季洁,”隔了很久他才坚定地唤她的名字,“别拿815折磨自己了好么?没有人能改变过去的事,所以要过好现在,过好将来。你要想为了815自责一辈子,你同意我都不同意,因为你自责我只会觉得自己没照顾好你。听话,以后有什么事儿就想事儿,别怀旧,别没事儿往815上靠,你就等着越靠越难受吧。还有啊,现在旧伤老疼的不是我是你,你多反思一下怎么不拿自己当回事,别想以前的了,以前是我看着你倒下去的,是我非要去追王显仁没去管你的,我的伤我得负责,不能让你负责。”
“那你……”
季洁好像还要张嘴说些什么,却不想突然间被猛地带进怀里,眼前立刻漆黑一片,只是周身被熟悉的气味和熟悉的温暖包围。她忽然觉得耳边一痒,温和的声音直直地顺着耳朵陷进了自己柔软的心脏:
“我抱着你。咱俩好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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